這和軍營是一個道理。
將領(lǐng)統(tǒng)兵不止是要有謀略和能力,更重要的是要讓手下的士兵吃飽穿暖,總不能讓人餓著肚子,光著屁股跟你上陣打仗。
打不贏不說,傳出去也不好聽。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不全是壞事。
雖然八只女鬼對我多少有點想法,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們實力彪悍,能大大提升堂口的戰(zhàn)斗力。
就憑這一點我犧牲一下色相也是值了。
畢竟光小翠自己就輕松搞定了兩只鬼仙,八只一起上豈不是逆天存在。
然而聽到我這一番言論的芳姨直接笑出了聲,多少帶點鄙視。
“如果真的是堂口來的鬼仙找你麻煩我不可能沒有感應(yīng),我沒有感應(yīng)很有可能只是串堂子的,最多算個雜仙。
“感應(yīng)是啥?
芳姨用《出馬全書》拍我腦門。
“這么好的一本書留給你真是浪費了。
言外之意,芳姨認為我沒有好好看書。
我不得不替自己喊冤,早知道我只要是空閑下來就一定會翻一翻的。
可芳姨告訴我只是翻一翻是不夠的。
看書和看懂是兩碼事,而看懂和領(lǐng)悟又是另外一回事。
芳姨還說我不在家的時候她基本都是看書度過的,所以才說了剛才那一句話。
隨后芳姨就給我講起出馬弟子和仙家之間的感應(yīng)。
專業(yè)點講的話叫通竅。
再簡單點說就是打通人體各個經(jīng)脈,畢竟仙家多屬陰物,人又是陽間體質(zhì),所以必須要改造重建,才能讓仙家更好使用弟馬的身體。
改造重建的過程叫打竅。
打通以后就叫通竅。
竅都通了想沒點感應(yīng)都難,尤其是遇到重大事件,或是弟馬危難關(guān)頭。
按理說如果是清風(fēng)堂口的十萬萬鬼仙找我麻煩,畢竟就是最弱的一只鬼仙會帶著一定的磁場,不可能一丁點感應(yīng)都沒有。
所以芳姨才說了開頭那一句話,要么就是想上位的無主孤魂,要么就是不正規(guī)的雜仙冒充清風(fēng)堂口渾水摸魚。
仔細想想就覺得芳姨分析得很有道理。
如果清風(fēng)堂口真的那么容易搞定的話,太爺爺也沒必要用盡畢生修為掩蓋尸氣,爺爺更不會那么輕易就離開人世。
而且女尸被帶走的那天,巨大蘑菇云里鑼鼓喧天,喊聲陣陣我是親眼所見,那種恐怖的磁場怎么可能隨意被打敗。
因此我產(chǎn)生了強大的好奇,這青風(fēng)堂口頂香出馬的弟馬究竟是何許人也。
要知道三兩只小飄存在的空間就可以做到寒意刺骨,陰氣森森,何況是供奉十萬萬鬼仙的堂口。
那和把自己塞進冰窟窿里也沒啥區(qū)別了。
“芳姨你知道清風(fēng)堂口的弟馬是誰嗎?
“聽說是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
我聽到后不免有些驚訝。
因為頂香出馬的多半是中年人,像我這種小伙子都算鳳毛麟角,何況對方是一個女孩。
“我也是聽別的鬼友說的,說她是百鬼之主,出生起身上就跟著惡鬼,地府陰差,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都淪為她的奴役,就連地藏菩薩、十殿閻王都要給她進貢獻禮。
聽著芳姨夸張到極致的描述我沒憋住笑場,這會不會有點太扯了。
可仔細想想這種事幾乎每天都會在我身上演。
先是三歲那年八口棺材破門而入。
又有一具美艷女尸在我家里躺了十五年。
十八歲之后遇到能說人話的黃三爺,以及各種層出不窮的怪事。
我雖然不是什么百鬼之主,但也有著和芳姨口中的女生相同的命運。
想到這些后我再也笑不出來了。
“請問,林大師在家嗎?
由于太投入,我完全沒意識到已經(jīng)走進院子里的中年男人。
直到他出現(xiàn)在門口,并向屋子里詢問,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愣了愣。
顯然對于林大師這種稱呼我還不太適應(yīng)。
“有事嗎?
男人在確定我就是他要找到林大師后,立馬從門外走了進來主動給我遞煙。
“不會抽。
男人尷尬笑了笑后,將一根煙重新放回?zé)熀泻?,說出了他的來意。
大致意思是他兒子發(fā)高燒怎么怎么看都看不好。
我一聽就懂了。
這叫虛病。
太爺爺留下的《出馬全書》里講過很多雷同的故事,家里人得病咋看都看不好,最后才發(fā)現(xiàn)得的根本就不是實病。
我們村就有個醉漢,一泡尿把黃娘娘廟給沖了,回家的當(dāng)晚就高燒不退,一燒就是大半個月,醫(yī)院都下病危通知了。
最后家里實在沒辦法就找了個懂行的婆子。
能頂香的自然是明白人,一看就懂了,然后就是一波操作,當(dāng)天晚上人就退燒了,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
主要還是因為這種事它不算極端。
畢竟人家只是讓你感個冒,發(fā)高燒,就說明這事還有緩和的地步。
如果遇到的是一些橫的,壓根就沒有感冒發(fā)燒這一步,直接就給你弄死了。
所以我信心十足對著男人承諾,他這個事簡單,三百塊錢,給我堂子上的仙家供點香火就行了。
無非就是坐下來和對面聊聊,看看對面啥訴求,把訴求解決一下基本就沒事了。
所以有時候堂口還挺像一個部門的,但管理的區(qū)域不同罷了。
男人看我如此肯定,臉上的愁云也散去了一半,大手一拍,三百塊錢壓堂的錢立馬按在桌子上。
“這三百就當(dāng)是定金,如果治好了事后我再給你三百。
見男人如此痛快我也沒磨嘰,穿上衣服就跟著去了他家。
一進屋就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家里人也是有意思,壽衣都給提前穿好了。
不過也能理解。
那孩子的確病得不輕,臉色發(fā)紫,呼吸微弱,隨時都有一口氣上不來的可能。
我也沒說別的,看了看孩子,然后就讓他們把壽衣脫下去別穿了。
畢竟人還沒死呢,他們就把最后一點陽氣也搞沒了,我還救不救?
“你們放心人死不了,把壽衣扔出去,我看著鬧心。
說完話我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人都來了,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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