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霆臉色驟然籠上了一層寒霜:“趙嬤嬤不愧是府里的老人,這就已經(jīng)幫主子拿定了主意。
一口氣說完,趙婆子這才覺得氣順暢了不少,抹了一把臉,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笑道:“其實這種事本來也不用少爺費心,只是去主母那說一嘴的事。說到底這籍契落戶,也都是在謝府的簽章才有效,您兩位少爺,既沒承爵位,也沒分府成親自然也管不到這上面的事。
沉默了許久,謝云笙突然開口幽幽附和了一句:“這話倒是不假。
盛愿懸在空中的一口氣突然徹底散了,一陣頭暈?zāi)垦M纫卉浌蛟诹说厣稀?br>
若是真的被重新賣回到窯子,她如今破了身子,定然會被逼著接客,那會比死還難受。
這么一想,盛愿的眼皮立刻重的抬不起來,長睫上垂掛著幾滴淚珠,隨著輕顫晃晃悠悠的落在砸在地上,印出一小塊濕印。
“少爺,奴婢,奴婢剛才只是……
“只是被我逼著幫忙偷東西。
噙著一抹笑,謝云霆慵懶地半瞇眸子大搖大擺迎著眾人目光走上前,滿含愧疚地蹲下身,動作輕柔地替她拂去袖子沾染的灰塵。半晌,他忽地直起身,手一伸,穩(wěn)穩(wěn)的捉住盛愿的小手。
“二少爺,您這是?盛愿被嚇得結(jié)巴,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謝云霆竟然還做如此親密的舉動,可謝云霆抓的用力,她用力掙脫也沒能如愿,只能笨拙的漲紅了一張臉逃避著其他人的目光。
“丫頭,你愿不愿意跟我?他閉上眼,嗓音喑啞,問得很輕。
“……奴婢,是大少爺院里的。答案并非脫口而出,連盛愿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在猶豫。
“很好。即使她沉默不語,謝云霆也不會傻到體會不出她的閃躲,露出薄涼的笑。
“瞧見沒大哥,你這個丫頭實在是個死心眼子。昨被你使喚過來送藥,我就許了她不少好處讓她來我這,可連姨娘都看不上,就愿意當你院里的使喚丫頭。
暗紫色的衣衫在這庫房里,襯的他蒼白的面容竟然顯出幾分妖孽。
說話間從懷里掏出一柄玉簫在手里把玩。
“這不是……
趙婆子一眼認出了眼前的東西,急忙跑到后排的柜子確認,果然一個上了年頭的舊匣子里空蕩蕩的,原本的東西消失不見,頓時急紅了眼:“你怎么敢偷……
謝云霆冷哼一聲:“嗯?
趙婆子臨時改了口,“私自取走。
“這原本就該是我的東西只不過物歸原主罷了,沒想到被這冒冒失失路過的丫頭撞見了,干脆我就擄她到柜子里躲著。若不是因這兩個賤奴,我也犯不著出來,你們又上哪知道我拿了東西。
謝云霆說話依舊帶著慵懶,仿佛天生帶著一股目光一切的桀驁,嗤笑著嘲笑趙婆子,垂下眸收斂的眼尾都是沉寂的落寞,幽幽自嘲道;“再說了,這東西母親去年就答應(yīng)了任我處置,因為這我差一點就錯過了……
盯著在謝云霆指尖把玩的那柄玉簫,盛愿后知后覺,怨不得方才在柜子里躲著時,總覺得有硬物頂在腰間,沒想到竟是一柄玉簫,只是她卻沒注意到謝云霆是何時藏在懷里的。
冷不丁對上謝云霆幽幽的目光,漆黑的眼瞳看不清情緒,卻帶著沉甸甸說不清道不明的重量,盛愿捂住心臟,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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