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夜無夢。
兩個人只有同時入睡的時候才會共夢,現(xiàn)在隔著13小時的時差呢。
蘇幼夏倒是樂得清閑,畢竟再好的身體也架不住天天折騰啊。
她以為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夢到宋霆野,但沒想到不到一個星期,那個男人又出現(xiàn)了。
這回,夢里的場景卻和以往都不同。
既沒有在他那張充滿禁欲風格的黑色大床上,也不是她現(xiàn)在住的頂樓套房。
蘇幼夏眼神懵懂地看了一圈周遭的環(huán)境,這是在他的辦公室里?
不愧是總裁辦公室,竟然比她的套房還要大。
宋霆野也沒有和往常一樣穿著睡袍。
而是一身整齊熨貼的西服三件套,緊緊包裹著他寬闊而結實的軀體。
一雙虬結有勁的長腿交疊著,正隨意靠在辦公椅上。
氣場強盛,宛如掌控一切的王者,高貴中流淌著不容撒野的威嚴。
蘇幼夏再看一眼自己。
薄得過分的湖綠色絲綢睡裙,兩根細細的吊帶牽著,裙擺在大腿處蕩漾出一圈綠色浪花。
暴露著大片雪白柔膩的肌膚。
要不是做夢,讓她這種打扮出現(xiàn)在人來人往的寫字樓里,她一定立刻終止任務,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過來?!?br>
從蘇幼夏出現(xiàn)開始,宋霆野幽深的目光就凝在她身上,片刻都沒有移開過。
明明她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兩個人之間隔著一段不算近的距離。
可她卻覺得他的目光好像化作了一只無形的手,正在若有似無地撫著她,給她帶來一片顫栗。
蘇幼夏下意識地往身后蜷了蜷,手指攥緊,好像面前坐著的是豺狼虎豹,即將把她拆吃入腹。
她一點要過去的意思也沒有。
開玩笑,過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是要我去到沙發(fā)上?”
宋霆野倒是耐心十足,他的坐姿懶散放松,手中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一支鋼筆。
“胡小姐,我的時間很寶貴,多浪費一分鐘......”
他停頓片刻,聲音更沉:“你知道的,等會就要補回來?!?br>
蘇幼夏:“......?”
但空氣中的壓迫感太強,她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硬著頭皮,慢吞吞地朝那張黑金色辦公桌走過去。
隔著寬闊的桌面,在他面前站定。
宋霆野簡直被她氣笑,眉尾輕抬:“什么意思,匯報工作?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多了個秘書......還是你想玩總裁秘書play?”
“......”蘇幼夏只好又抬起腳,慢吞吞地繞到桌后。
然而還沒等她走近,就被男人捉住手腕,往懷里一帶,溫熱而強勢的氣息洶涌而至。
等到蘇幼夏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坐在了宋霆野的大腿上。
只穿著睡裙的身體和西裝革履的男人貼在一處,頗有一種視覺上的沖擊。
“你故意的?!彼龥]有辦法,只能勾住宋霆野的脖子,才能避免從滑溜溜的西裝褲上滑下去。
看著穿得一絲不茍的男人,再看看自己,很難不懷疑他是否居心叵測。
宋霆野一手圈著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掌住她的腿,倒是一本正經(jīng):“上回你穿著婚紗見我,這一次我總得正式一些?!?br>
“誰......誰穿著婚紗是為了見你?”
說的倒像是她投懷送抱一般,蘇幼夏的臉一下子紅透了,作勢就要推他的肩膀,從他腿上下來。
然而就她那點小貓撓癢癢的力氣,除了把價值不菲的西裝揉皺,根本無法從銅墻鐵壁似的懷抱里掙脫一點。
反正是在夢里,蘇幼夏無所顧忌,隔著西裝咬他,把昂貴的布料咬出洞來她都不怕。
看著她氣洶洶的生動模樣,宋霆野因為一直等不到人而陰沉了好幾天的心情出乎意料地好了不少。
他灼熱的眼神在她緋紅的臉頰上巡脧。
“把我的領帶解開,嗯?”
蘇幼夏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但不得不說實在有被他的“時間”論威懾到,只能乖乖照做,伸手去解他那藏藍色的暗格紋領帶。
就在她專注著手藝活時,宋霆野正在深深地注視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頰。
素凈的面容不擦粉黛,就連可愛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她微微顫動的長睫,挺翹的鼻尖,紅潤的唇瓣。
他突然毫無征兆地問了一句:“扔掉那個垃圾了嗎?”
蘇幼夏已經(jīng)將領帶從西裝馬甲里拿了出來,隨著領結逐漸松散,手指不經(jīng)意地滑過那顆鋒銳的喉結。
她感覺到那凸起的堅硬在指腹狠狠滾動了兩圈。
她咬了下唇,沉默。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怎么,舍不得?”宋霆野唇角倏然發(fā)冷,眼底掠過幽然的暗色。
蘇幼夏看到他的手背驀地騰起道道青筋,一直延伸進束緊的襯衫袖口里。
危險來得猝不及防,她吞了吞唾沫,意識到自己回答錯誤可能會迎來一頓打屁股。
“解開了......領帶?!彼荒芗涌焓稚系膭幼鳎槺戕D移話題。
宋霆野聽著她心虛的聲音,突然很淡地笑了一聲,周遭溫度瞬間冷凝下來。
即便在夢里,也讓人感覺到一陣寒意。
“我的時間不多?!?br>
他的語氣也很淡,好像又恢復了慣常的矜貴,睥睨一切。
就在蘇幼夏覺得他下一句會說“沒空陪你玩什么捉迷藏游戲”諸如此類的霸總語錄時。
宋霆野卻說道:“但花在你身上,樂意至極,伊耶芙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