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霆弄得我落了淚,在他慌張無措的情況下,母親推門走了進來。
“囡囡別哭,媽媽在。”母親叫沈一霆先回去,說我還需要時間痊愈,不只是身體。
沈一霆擔(dān)憂的望著我,轉(zhuǎn)過身目光充滿了無力的痛意,那是對他無法靠近的那些年里另一個占有我卻忽視我男人的恨意。
沈一霆離開后,母親告訴我,“你爸爸說了,尊重你的意思,我們的建議呢是選沈一霆,當(dāng)然你如果還是選擇厲宴臣,現(xiàn)在顧婉馨不在了,你們倒也可以再試試……”
母親最后那句話說得很勉強,但看向我的目光卻一如既往的慈愛,我知道她和爸爸和當(dāng)年一樣,在我當(dāng)年滿心滿眼非厲宴臣不可的時候,他們雖不贊同卻也希望我能如愿。
可這一次我卻搖頭,我誰都不想要。
母親驚訝,“為什么囡囡?你配的上沈一霆的,不能因為你結(jié)過婚就……”
她不敢說我的小視頻傳得南城大街巷尾所有人都評鑒過,所以才配不上沈一霆。
我反而安慰母親,“我有你和爸爸就夠了?!?br>
我的目光堅定起來,我可以不再需要一個男人,但我不能沒有我的孩子。
除非我的孩子親口告訴我,“媽媽,我想要一個爸爸。”否則我不會再叫一個男人輕而易舉攻占我的心防。
和沈一霆再見面的日子是在沈宋兩家召開的新聞發(fā)布會上。
因為上次那場變故,厲氏自動退出了蛋糕分配局。
因此這次的利潤將由我們沈宋兩家分配。
在新聞發(fā)布會的后臺,我看向沈一霆,他穿得西裝革履卻沒出席前臺發(fā)布會,就如同我穿著職業(yè)小西服一樣也只躲在后臺。
我是因為無法面對鏡頭,哪怕發(fā)布會下面記者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提問問題也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審查,可沈一霆是因為什么呢?
在我心有疑問的時候,他朝我舉起了手里的小禮品,那時鮮味家最新出爐的小點心,我最愛的,“給你買的,快嘗嘗。”他說。
對于最愛的點心我自然不會拒絕,高高興興的拿起一顆送進嘴里,心簡直都要甜化了。
“很好吃?!蔽颐蛄嗣蚣t唇,將唇瓣上沾染的一塊小酥皮卷進口中,然后問他,“你來就是專門給我送點心?”
沈一霆輕咳一聲,目光有些不自然,“我不想出席發(fā)布會,引起轟動,也不想讓這場發(fā)布會上熱搜,掙錢可以偷偷掙,不必說給滿大街聽不是嗎?”
我盯著他,他在說謊,他來南城本就是為了將這塊蛋糕最大化,越是引起轟動越是可以在將來在南城撈錢撈得盆滿缽滿,可他卻說不想上熱搜。
我輕輕含了下一塊點心,心里有些微妙的想,他是為了我。
因為我剛經(jīng)歷一場輿論風(fēng)波,他不想叫我受二次傷害。
不知不覺間我吃完了全部點心,就在這個時候他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束花,是含苞待放沒有一絲瑕疵的玫瑰。
他將一枝玫瑰摘下,插在我盤起的丸子頭邊緣。
我拿出化妝鏡欣賞了一下,笑靨如花,“這玫瑰真好看?!?br>
“鮮花贈美人,你比花兒更美?!鄙蛞祸敛涣邌菟馁澝溃聪蛭业哪抗夂斫Y(jié)微微滾動。
我的笑靨比先前更加燦爛,我知道自己很美,但是從男人的嘴里聽到贊美還是叫我高興。
大概因為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從一個男人的嘴里聽到這么赤裸裸的贊美,真的很中聽。
“謝謝,你也很帥,比厲宴臣都帥?!蔽一匾酝瑯忧榫w價值的夸贊,果不其然沈一霆露出了無奈又恍然的大笑。
他笑得很爽朗好看,是厲宴臣從未對我露出過的溫柔笑意。
說曹操曹操到,一個男人快步沿著走廊走到后臺,正好將我和沈一霆相談甚歡的模樣納入眼中。
而更詭異的是他手里同樣提著一盒點心,只是比起鮮味家沈一霆更懂得我的口味他明顯什么都不懂。
這個牌子我見過,很名貴,很難排到號,只可惜我吃過一次就不愛。
說起來我倒是見過顧婉馨吃過一次,一次我去厲氏開會的時候顧婉馨正在和她的同事分享,點心就那么幾個,每一個都上三位數(shù),她的同事們彼此對視紛紛婉拒,夸她有個貼心男友。
而顧婉馨抿嘴笑得羞怯,目光看向會議室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我:“……”
要是厲宴臣把這盒點心遞給我,我會砸到他的臉上。
見到厲宴臣前來,沈一霆更往我身邊靠近了幾分,幾乎就要將我攬入懷中。
我知道他是下意識想要保護我,可我還是決定叫沈一霆失望了。
我會用行動告訴他,我是一個不值得他愛的女人。
“抱歉沈總,我和厲宴臣還有事要談,你先回去吧?!?br>
話落,我從他的懷中避開,起身快步走向厲宴臣。
我踩著高跟鞋,小西裝下的套裙包裹著我的姣好的身材,我步履翩躚飛到厲宴臣的身邊,不敢回頭去看另一個男人的眼神。
就讓他覺得我很賤吧,我心想。
厲宴臣受寵若驚,見我過來,伸手輕輕撫過我的頭,他的眼神輕輕掃過我的臉頰,亦夸贊我,“你今天真美?!?br>
可我沒心思夸他帥,我微微踮起腳尖,啞聲命令他,“親我?!?br>
厲宴臣怔了一下,大約覺得后臺還有這么多人,大庭廣眾下這么做是不是太……
不容他細想,我已經(jīng)主動貼上他的唇,他倒吸一口涼氣,伸出手摟著我單手可握的纖腰將我深深的攬進他的懷中,薄唇止不住的深抿著我的紅唇。
在這接吻中我居然還能自控的越過他的肩膀看向沈一霆,他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
我想他的心此時此刻一定在淌血,而我的心亦不好受。
不要再來找我了沈一霆。
我沒想到厲宴臣這么不自控,他接吻到已經(jīng)無法自控,無法結(jié)束。
周圍后臺已經(jīng)沒人再敢留下,在這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他將我按在帷幕邊呼吸徹底失控,在他不小心弄掉了我鬢邊的玫瑰時我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將他推開。
繼而我半蹲下身子,小心的撿起那朵玫瑰捧在掌心,我看著這朵被沈一霆親手插在我發(fā)邊的玫瑰無聲的淌淚。
“渝菲你怎么了?”他站在我身后不解為什么我會對一朵玫瑰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