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深立馬變了臉,溫柔地回了一聲。
“來了。”
他看也不看我們母女倆一眼,轉身就沖進雜物房找魚竿。
里面?zhèn)鱽硪魂嚺锱纠驳穆曧?,還伴隨著咒罵聲。
我把女兒哄睡好后,一出來,就看見他從雜物房沖出來,雙眼猩紅地抓起我手:“周蕓珊,你是不是把我的釣魚竿藏起來了?”
“我就知道你不想讓我出去,目光短淺的女人,你可真是連欣雅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br>
“你拿不拿出來?不拿出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他另一只手高高舉起,那兇狠的巴掌仿佛下一秒就要打在我臉上。
我立馬掙脫開他,后退了兩步,然后斬釘截鐵道:“我沒有碰過你的東西?!?br>
他很早就警告過我,關于他任何玩樂的東西,我都不允許碰,不然就離婚。
我一心為了女兒能有個完整的家,自然不敢觸碰他的霉頭。
陳智深顯然不相信,他上前一把掐住我的下顎,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不是你還能是誰?全家只有你最討厭我玩這些東西。”
下頜的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我全身發(fā)軟幾乎要倒下去。
咬了咬牙,撐著最后一口氣道:“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難不成我有魔法變出來給你嗎?”
他始終不信,就在他拳頭要打過來時,我余光瞥見林欣雅正躡手躡腳地從陽臺拿著折斷了的魚竿溜出來。
“你的魚竿在她那!”
陳智深的手立馬松開,他轉身那瞬間,我的頭磕到了旁邊擺放的花瓶,額頭流出了鮮血。
“雅雅,你找到魚竿了?在哪找到的?不過這怎么斷了?”
面對林欣雅,他仿佛換了個人一樣,溫柔得能滴出水。
林欣雅抱住他手臂撒嬌:“哎呀,人家前幾天不小心拿去玩弄斷了,深哥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陳智深摸著她的頭,笑得溫柔:“當然不會怪你。”
我怔怔看著打情罵俏的兩人,即便重來一世,再看見這種場景心頭還是會隱隱作痛。
這時,電視里記者報道,臺風即將達到13級了。
窗外風雨肆虐,整間屋子都在劇烈晃動。
兩人臉上的興奮卻越來越大。
陳智深立馬拿上另一支新魚竿,拽著林欣雅往外沖。
我用紗布包扎起額頭上的傷口,他們就狼狽地回來了,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澆透。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們該不會改變主意不去了吧?
誰知陳智深一把抓起我手腕,臉色陰沉得可怕:“快去把你的車開出來,送我們去碼頭!。”
原來他們的車剛開出院子,就被一棵的大倒下來的大樹砸了個正著。
在這種極端天氣開車,駕駛座和副駕駛的位置是最為危險的,隨時都可能被墜物砸中喪命。
林欣雅便提議讓我送他們,陳智深想也沒想就點頭了,絲毫不顧我的生命安全。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把車鑰匙扔給他:“我不去,女兒還那么小,家里一個人都沒有,萬一她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陳智深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掏出手機打給他爸媽:“這下總行了吧?”
他看我的眼神充滿責備,仿佛我成了阻礙他們賺錢的罪人。
這下我是被逼著非去不可了。
外面狂風呼嘯,暴雨如注,車子在路上開得極其艱難。
開到半路時,林欣雅突然冷冷開口:“你下車吧,自己打車回去。”
我不解為什么?
她瞬間暴起,聲音尖利:“看見你就煩!一路上跟深哥說那么多話干什么?顯得你們很恩愛是嗎?對,是我阻礙你們了。”
我有些無語,明明我只問過他一句公婆到家沒?
陳智深卻是非不分,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連聲哄著她:“雅雅別生氣,我這就讓她滾?!?br>
說著,便粗魯?shù)爻堕_駕駛座門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往外拽,我被他拽得一個踉蹌,險些栽進路邊洶涌的積水里。
“現(xiàn)在這種天氣,根本沒車打?!?br>
我扒著車門不肯松手,雨水順著發(fā)梢流進眼睛,刺得生疼。
陳智深一臉無所謂,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那你就走回去唄?!?br>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重重關上車門,消失在雨幕中。
我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的家。
其中好幾次幾乎被洪水沖走。
當我渾身濕透、嘴唇發(fā)紫,額頭上的紗布還被暴雨沖刷掉,滿臉血跡地推開家門時,女兒在房間里面哭鬧地不停,才發(fā)現(xiàn)住在樓下的公婆根本沒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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