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蘇然只覺喉中滿是血腥味。
她全身無法動彈,血肉撕裂的疼痛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低頭看去,三根鋼筋竟然直直貫穿了身體,將她牢牢釘死在座位上。
“淺淺?你沒事吧?!醫(yī)生!醫(yī)生呢?!”
傅云深的聲音從車外悶悶地響起,她費勁地轉(zhuǎn)過頭去。
看到傅云深正小心地抱著蘇淺淺,歇斯底里地吼著。
趕來的醫(yī)生被傅云深盡數(shù)攔住。
“快給她處理傷口!她有血液病,她的胳膊在流血!”
一輛邁巴赫疾馳而來,一個漂移,停到了蘇然的身旁。
“爸爸......媽媽......·救我......”
嘶啞的聲音從蘇然的喉中溢出。
可匆匆趕來的蘇家人沒有注意到她,全部圍在蘇淺淺的身邊。
“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淺淺,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淺淺不怕,你哪里疼?和媽媽說?!?br>
“肯定是蘇然搗的鬼!我就說昨天她怎么轉(zhuǎn)了性子!”
蘇陽冷著臉忿忿道。
“爸,媽,哥哥,你們別怪姐姐,我的確是不配,怪我不懂事,拿了她喜歡的首飾,她才要這樣賭氣......”
蘇淺淺蒼白著臉,說著就攥緊了胸口。
傅云深見狀,聲音急促:“醫(yī)生!你現(xiàn)在立刻給她輸血!”
醫(yī)生接了個電話,看向傅云深的表情變得慌亂起來。
“您別著急,我們現(xiàn)在就帶蘇小姐去醫(yī)院做配型!”
“不用了?!备翟粕罹o緊蹙起眉。
“車里那位,就是她的配型?!?br>
話應(yīng)剛落,眾人才注意到車里奄奄一息的蘇然。
蘇家三人的瞳孔猛顫,蘇母的唇劇烈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醫(yī)生也愣在了原地,在他幾十年的從業(yè)生涯里,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一幕。
被三根鋼筋貫穿的女孩,滿嘴鮮血,失焦的眸只余空洞和蒼白。
死一般的沉默。
這時,蘇淺淺攥緊了胸口的衣服,小聲呻吟起來。
“爸爸媽媽......云深哥哥,我感覺我好像快呼吸不上來了。”
“我沒事......你們先去救姐姐!”
傅云深的眼睛漆黑一片,言語間滿是上位者的壓迫。
“我說了!快去抽血!”
醫(yī)生咬緊了唇,最終只能拿出針管,嘆氣向蘇然走去。
蘇然的眼前泛起陣陣白霧,針尖的光反射到她的眼底,她卻笑了。
那笑,絕望至極。
她笑自己愚蠢,笑自己竟將一個男人當做活下去的理由。
可她愛的男人,此刻,只想讓她死。
“不要!”
最后時刻,蘇母顫抖著一把扯住醫(yī)生的手。
“然然她......快死了!先救然然!”
蘇父也反應(yīng)過來,伸出手攔住了醫(yī)生。
“你這是做什么?!她會死的!”
“醫(yī)生,你先救她!我送淺淺去醫(yī)院做配型!”
蘇陽壓住顫抖的聲音,一把抱起蘇淺淺往邁巴赫走去。
傅云深知道尋找合適配型極其困難,他牢牢抓住蘇淺淺的手,不讓蘇陽帶走她。
“配型就在這兒,抽血后再救她,足夠了?!?br>
傅云深的眸子寒的徹底。
蘇陽看著蘇然的血溢出車座,快速盤算著。
“爸、媽,然然的失血量,還夠抽一次。”
“反正醫(yī)生就在這兒,抽血后立刻急救,不會有危險?!?br>
蘇父蘇母猶豫不決,蘇陽是專業(yè)的醫(yī)生,他的話不會有錯的。
可是......
他兩人腳步雖紋絲未動,但攔住醫(yī)生的手漸漸松開。
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所謂家人的態(tài)度,蘇然只覺得身上冷的徹底。
五臟六腑仿佛都抽痛起來,這是貧血性心臟病發(fā)作的征兆。
一滴眼淚掉入地上那灘血跡。
接著,她終于徹底失去了意識。
急促的電話響起,傅云深寒著眸接起:“傅總!新的配型找到了!”
接著,醫(yī)生的電話也響起。
眾人圍著蘇淺淺上了車。
疾馳的邁巴赫卷起陣陣塵土,將昏迷的蘇然一個人遠遠拋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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