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菱玥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沈景澄又餓又困,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似乎也遇到了傷心的事,他的眉頭一直微微蹙著。
沈景澄是被胳膊上的刺痛疼醒的,他低頭去看,胳膊上包著一大塊血淋淋的紗布。
“我給你換藥,你剛做完植皮手術?!弊o士拿出新的紗布。
“什么植皮手術?”他驚愕。
“隔壁病房的傅總說她老公擦傷了胳膊,就讓你替他植了一塊皮。”
護士嘆了口氣,“要不說同人不同命呢,沈先生破了點皮傅總都心疼得要命,不像咱們這些人?!?br>沈景澄臉色煞白,心臟像是被一把匕首狠狠剜掉一半。
他的唇顫抖著,像活生生吞下一塊焦炭,眼底盈著濕潤的微光,“能不能麻煩你,請幫我申請轉院?!?br>“什么轉院?”
女人推門走進來,手里提著一大堆補品和沈景澄愛吃的東西。
她脫了大衣,親自給他擦洗手腳,又洗好水果喂到他嘴邊,甚至為了做出最美味的營養(yǎng)餐,嚴格按照配方做了不下十次。
“老公,乖乖吃飯,快快好起來?!?br>她用勺子舀出來一勺湯,一點點認真吹涼,才喂到他嘴邊。
細心、體貼、溫柔,一如往常。
沈景澄看著這一切,心卻一天比一天涼。
因為他知道,傅菱玥的愛早就變了。
她會把所有營養(yǎng)餐中味道最好的那一份喂給林舒遠吃。
她會一次又一次讓林舒遠貼到她的小腹上,一臉期待,“舒遠,再過幾個月,就會有胎動了。”
她會等他睡著后,在病房里和林舒遠幽會,直到兩個人身上沾滿曖昧的痕跡。
她會向所有人介紹林舒遠,“這是我的老公,希望大家多多關照?!?br>沈景澄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切,不哭也不鬧。
真正想離開的人,往往吝嗇到說再見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寒冬凜冽,風卷起一片又一片的落葉。
他只是偶爾會趁傅菱玥和林舒遠在一起的時候,給承辦出國手續(xù)的代理人打電話,詢問手續(xù)的進度。
出院那天,代理人終于托人給他稍了信。
“沈先生,您的手續(xù)預計后天早上就會辦理完畢。”
沈景澄終于舒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傅菱玥牽著林舒遠的手一頓,眼神卻落在沈景澄的身上。
他笑起來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俊美無儔,好像什么也沒有變。
但仔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他的眉間多了幾分憂愁。
她心底有些莫名的滋味,下意識牽起沈景澄的手,“老公,開心一點,我會一直在的。”
沈景澄不著痕跡地躲開她的觸碰,輕輕笑了笑,“我沒事?!?br>傅菱玥壓下心中的不安,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好,我?guī)慊丶?。?br>開車回家的路上,傅菱玥的眼神一直落在沈景澄身上。
她正想握住他的手,卻聽到林舒遠一聲尖叫,“小心!”
“砰!”一聲劇烈的撞擊。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將他們瞬間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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