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對上陸行之愧疚的眼神。
“芷晴,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擔心了你一整晚?!?br>
我別開頭,“你在這做什么?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不想再見到你?!?br>
陸行之懊惱地扯著頭發(fā)。
一遍遍懺悔認錯:“芷晴,求你別和我分手!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我只是太著急了!”
他眼淚滴在被單上,浸透成一團水漬。
似乎和我分手對他來說是這輩子最難承受的痛苦。
我冷冷看著他,提出要求:
“那你把楚瑤刪了,從今以后再也不許和她有任何的聯(lián)系。”
他眼淚止住了,不解地看著我:“可是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沒有!”
對上我冰冷的眼神,他認命般低下頭:
“好,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和她聯(lián)系了。”
我覺得真的很可笑。
本來我也是假意試探,無論他聯(lián)不聯(lián)系,我都不會再要這個人了。
可他現(xiàn)在這幅樣子,仿佛是我在逼他切割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十八年輸給一個月。
真的挺沒意思的。
陸行之在病房里忙前忙后呆了半天,一直試圖緩和我們之間的關系。
可我依舊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
直到他的電話響起,他慌亂地看了我一眼。
“我出去接個電話,社團的學長打來的?!?br>
我拉住他:“開免提,就在這說?!?br>
陸行之欲蓋彌彰地調(diào)低了音量鍵,接通了電話。
“行之!你干嘛把瑤瑤姐給刪了!現(xiàn)在她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活動室里,哭得撕心裂肺!”
“是個男人你就趕緊來勸勸,別整天圍著你那個不知好歹的醋壇子轉,小心腦子都轉沒了!”
陸行之趕緊掐斷電話,討好似地開口:“我不會去的,她哭不哭關我什么事,我心里只在乎你?!?br>
我冷笑一聲,沒回答。
接下來的時間,陸行之都心不在焉。
倒水溢出了杯子,削蘋果破了手,隔個十幾秒就要看一眼手機。
等到晚上我睡下后,主動要求陪床的陸行之卻離開了病房。
我睜開眼,跟到門口。
看見他在走廊外焦急地來回踱步,一個接一個的撥打電話。
十分鐘后終于接通,他壓低聲音吼道:
“楚瑤,你他媽的是不是要急死我!敢不接我電話!”
“你站在原地別動!我現(xiàn)在就過來!”
“老子今晚就把你給辦了!看你還敢不敢找別的男人報復我!”
心突然裂了道縫隙,冷風倒灌,明明是三十多度的天,也凍得我渾身止不住發(fā)顫。
十八年的青梅竹馬,最終也比不上那根海綿體一秒的充血。
其實有句話陸行之說錯了,不是他為了我報的這所大學。
是我為了他降低了志愿標準,來的這所學校。
我看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緊緊捏住手里剛收到的楚瑤的資料,沒有開口阻止。
尊重個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只是等他知道真相的那刻,會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就很難說了。
想到這,我拿起電話,打給爸媽:
“爸媽,現(xiàn)在,立刻給我辦轉學。”
爸媽愣住了,連忙追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平靜地開口:“陸行之出軌了,還把我打進了醫(yī)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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