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頭…不,靚仔,你等一下,等一下!”
嚴(yán)初九聽到這聲靚仔,終于停下來!
身為一個老廣,真的很難抵擋這個稱呼。
“怎么了?”
李美琪忸忸怩怩,吞吞吐吐,“我這個,那個......”
嚴(yán)初九善解人意的問,“你要給魚拍照片?”
李美琪忙搖頭,“不是!”
“那......你要跟我交朋友,讓我教你釣魚?”
李美琪愣住了,還沒跟這貨深交,他竟然已經(jīng)像自己肚里的蟲子一般,連自己想什么都通通知道了?
她確實想拍照片發(fā)個朋友圈!
這么大的野生青石斑可不多見,能釣到就更不容易!
盡管這不是她釣的,可也是她幫著抄上來的。
很想發(fā)個朋友圈裝一下!
她也確實想讓嚴(yán)初九教自己釣魚,能用一根破爛玩意就釣上這么大魚的人,擺明就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所謂驥不可失,鴨不再來!
她超想跟這種大神近距離切磋,相互交流,以提升自己不入流的釣技。
不過沒開口就被嚴(yán)初九全部說中,她又不好意思承認。
太多的借口!
太多的理由!
為了釣魚,我背叛了所有!
李美琪連忙否認,“不是不是!”
嚴(yán)初九費解,“那你要干嘛?”
“我,我要......買你這條青石斑!”李美琪靈機一動,雞賊的找到了借口,“對,我想把它買下來,今晚我老頭家有客人來?!?br>
“不賣!”
嚴(yán)初九果斷拒絕。
釣魚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釣到這么大的魚,準(zhǔn)備把魚提回村里轉(zhuǎn)三圈,好好的光光宗耀耀祖。
“我給你一百塊......”
“我是缺那一百塊的人嗎?”
嚴(yán)初九十分不屑的打斷,他才不缺一百塊,缺二十多萬。
李美琪立即加價,“一百五十塊錢一斤!”
嚴(yán)初九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這個價格比那些海鮮大酒樓的收購價都高了,但他還是想掙扎一下。
“你搞錯了,我對錢......不,我的興趣不止是錢!”
李美琪順著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山上,頓時被嚇了一跳。
這釣魚佬性別男,愛好女,很正常,完全能夠理解!
可你覺得我李美琪會為了一條魚出賣自己?
我看你是吃顆黃豆想上天,想我的屁吃吧!
李美琪怒了,準(zhǔn)備口吐芬芳。
“你要是再加上手上那把竿子,我可以把魚賣給你?!?br>
沒等她發(fā)作,嚴(yán)初九已經(jīng)適時補充一句。
李美琪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只是想要魚竿,那沒事了。
反正魚竿又不是她的,全是從她爸那兒順來的。
“成交!”李美琪把魚竿往他手中一塞,“這魚就估算個十二斤,不過分吧?”
“可以!”
嚴(yán)初九難得大方一回,沒跟她斤斤計較,甚至買一送一,把自己那條差不多半斤重的石狗公也一并送給了她。
交易完成后,李美琪沖背后的樹林招了招手。
一個西裝男現(xiàn)出身來......走得近了嚴(yán)初九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女的。
盡管穿著馬甲,打著領(lǐng)帶,戴著墨鏡,可是沒有喉結(jié),胸比柚子大,臀比肩寬。
沉默低調(diào)又有范兒的氣勢,一看就是保鏢助理兼司機。
再走近一些,隱隱還有股殺氣飄來......不對,好像血腥味!
嚴(yán)初九揉了揉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敏感的鼻子,也弄不清楚女助理身上飄來到底是殺氣還是別的什么玩意兒,不過卻明白了另一件事。
女釣友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爪牙呢!
幸好剛才自己沒亂來,否則這會肯定被打殘。
李美琪見女助理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這就揚了揚已經(jīng)添加了好友的手機對嚴(yán)初九說,“那么......向北,有空一起釣魚?”
嚴(yán)初九敷衍的點頭,“行,有元再見!”
釣魚佬都說:釣魚不僅能致富,還能交友娶媳婦。
以前嚴(yán)初九是不信的,可是看著李美琪離去的窈窕背影,終于有點信了。
這一把,他真的賺大發(fā)了!
那條青石斑個頭雖然不小,但品種一般,不太值錢,如果賣給魚販的話,最多就五十塊錢一斤。
賣給李美琪,價格一下就翻了兩三倍,一千八百現(xiàn)大洋。
一個下午還不到的時間,竟然賺了一千八百塊錢,頂以前做技工修水管半個月的收入。
這可是以前做夢才敢想的事情?。?br>
除了錢之外,還白得一把魚竿!
剛開始嚴(yán)初九還以為這魚竿很便宜,頂多幾百塊,所以就管人家要來了。
可是到了手上才發(fā)現(xiàn),這質(zhì)量,這手感,絕不是便宜活。
三條大青斑加起來,恐怕也抵不上這一根竿子!
看仔細一些,上面還有大廠的摟狗。
如果是以前,嚴(yán)初九也不會這么高興,因為魚竿再好,充其量也就一個消遣娛樂的玩具罷了,又不能當(dāng)飯吃。
不過現(xiàn)在有了透視水下的能力,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搞不好這可就是發(fā)家致富的生產(chǎn)工具!
潑天的富貴,前天去你家,昨天在他家,今天怎么也該輪到我了吧?
“哈哈哈哈!”
“曾經(jīng)夢想仗劍走天涯,搞到大魚我先回家!”
嚴(yán)初九像個傻子似的笑得見牙不見眼,拎起那剩下的魚準(zhǔn)備回家,結(jié)果來到三輪車前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原本裝著那條四不像的袋子空了。
尸體哪去了?
被海鳥叼走了?
還是被沙蟹分尸了?
總不可能是死而翻生的逃回海里去了吧?
嚴(yán)初九納悶不已,正想四處尋找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初九,你在哪?”
打電話來的是嚴(yán)初九的小姨蘇月清,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自從幾年前出海捕魚的父母雙雙出事之后,比嚴(yán)初九大不了幾歲的蘇月清便毅然決然的挑起了這頭家,承擔(dān)起不該她承擔(dān)的責(zé)任。
嚴(yán)初九體恤小姨撫養(yǎng)自己的辛苦與不易,所以高考雖然考上了大學(xué),可為了減輕她的負擔(dān),還是悄悄把收到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撕了!
謊稱自己考砸了,然后開始打工掙錢養(yǎng)家。
兩人相依為命,年齡又僅差五六歲,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要好。
嚴(yán)初九今天掙了不少錢,迫不及待的要跟她分享。
“小姨,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今天......”
蘇月清卻搶著說了個壞消息,“初九,你趕緊回來呀,招妹快被人打死了!”
嚴(yán)初九聽得臉色大變,顧不上多問,趕緊蹬上三輪車往家里瘋趕。
不知道是心急,還是怎么回事,他的雙腿變得不是一般強勁有力。
三輪車蹬得咔咔作響,鏈條都快被他干冒煙了。
平常要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到家的路程,硬是縮短成了十來分鐘。
進了村,他就看到自家那只有一層,還沒裝修的房子的院墻外圍滿了人!
“......臭表子,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賠錢,我絕對饒不了你?!?br>
遠遠的,嚴(yán)初九已經(jīng)聽到里面?zhèn)鱽斫辛R聲。
沖進院門一看,蘇月清抱著奄奄一息的招妹跌坐在院子中。
一個五大三粗,膘肥體壯的胖子正唾沫橫飛的指著她謾罵不絕。
這個胖子嚴(yán)初九認得,叫做黃亮坤,說得好聽是村里年輕一代的扛霸子,不好聽就是垃圾。
平時吃喝嫖賭,偷雞摸狗,恃強凌弱,無惡不作。
村民們對他的所作所為,敢怒不敢言,因為他爸是村長,他家還兄弟姐妹眾多。
另外,村里近七百戶人家,有一大半的人都姓黃,幾乎都跟他家沾親帶故,宗族勢力極強。
這樣說吧,得罪他就差不多等于得罪整條村的人。
但你要被他欺負,卻沒幾個人能看到。
“小姨,這是怎么了?”
蘇月清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剛才她在后面菜地里淋菜的時候,突然聽到招妹的叫喚聲,于是走到前面來查看究竟。
發(fā)現(xiàn)黃亮坤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進了她家的院子,正伸手偷她曬在簸箕上的幾個大鮑魚。
黃亮坤做賊被抓了現(xiàn)行,竟然還厚顏無恥的嬉皮笑臉。
“清姐,你家的鮑魚又肥又大,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想嘗一下!你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小氣不給吧?”
蘇月清見他偷東西就算了,嘴巴還不干不凈的話里有話,被氣得渾身發(fā)顫,可又不敢發(fā)作。
這個人渣不止是地痞,還通過他爸的關(guān)系,在碼頭市場上混了個管理。
得罪了他,以后自己就很難在市場上討生活了。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黃亮坤見她不敢聲張,更是變本加厲,欺上來毛手毛腳,抓著她的手說,“初九呢?沒在家啊,那正好,我有兩句悄悄話想跟你聊一下。”
“你干什么?”蘇月清吃力的想掙脫自己被握住的手,怒聲呼喝,“放手,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黃亮坤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不止嚴(yán)初九沒在家,周圍也沒有人,這就惡向膽邊生,開始將蘇月清往屋里面推。
推進去想干嘛?
沒有嘛!
護主心切的招妹大聲嘶吼咆哮不止。
是的,招妹不是人,它是一條狗。
嚴(yán)初九經(jīng)常外出干活,不太放心貌美如花的小姨一個人獨來獨往,就買了條狗陪著她!
公的不要,選了條母的,取名招妹。
一條雜交的土狗,黃亮坤自然沒放在眼里,直接一腳過去,踢得它倒飛而去。
招妹被踢得倒地滾了好幾圈,爬起來又撲上去,一口咬到了他的小腿上。
黃亮坤被徹底激怒了,將它往死里踹。
這么大的動靜,隔壁左右“終于”聽到了,紛紛跑來查看。
黃亮坤見有人來了,自然不會傻到再將蘇月清往屋里推,而是惡人先告狀的反咬一口。
聲稱自己在外面好好的路過,這狗突然撲出來咬了他,必須得蘇月清賠錢。
其實誰是誰非,大家都一肚子明債,只是懾于他的淫威,誰也不敢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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