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文件時,蘇澤凱的公司門禁卡從抽屜里滑出來。
上周他說落在書房,原來一直壓在文件夾下。
我捏著那片塑料卡片,指尖在 “家屬探視” 字樣上反復摩挲。
最終還是開車去了他公司。
前臺領著我往會客區(qū)走時,走廊里的電子屏正播放年會視頻。
蘇澤凱站在臺上頒獎,受獎人是穿米白色西裝的林菲菲。
他親手為她戴獎牌的動作,比給我戴婚戒時還專注。
“去茶水間倒點水?!?我打斷前臺的介紹,指尖冰涼。
剛推開玻璃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韷旱偷淖h論聲。
“看見沒?蘇總又給菲菲帶早餐了,還是那家排隊兩小時的老字號?!?br>
“上周團建,他倆住隔壁房間,半夜我還看見蘇總從她房里出來呢?!?br>
玻璃杯碰撞的脆響里,有人嗤笑:“說什么項目助理,我早聽見張姐喊她蘇太太了。”
“可不是嘛,上次蘇總老婆來送文件,菲菲戴著的項鏈,跟蘇總結婚時給老婆買的那款項鏈一模一樣。”
我握著門把手的指節(jié)泛白,冷水順著喉嚨灌下去,卻壓不住胸腔里的灼痛。
林菲菲的工位就在茶水間對面,辦公桌上擺著個陶瓷杯,杯身上的小熊圖案我再熟悉不過。
那是我們戀愛三周年時,我親手畫的情侶杯。
蘇澤凱說 “太幼稚”,早不知丟去了哪里。
“喲,這不是蘇太太嗎?”
有人推門進來,看見我時愣了愣,隨即露出曖昧的笑:
“來找蘇總啊?他剛跟菲菲去會議室了,說是討論新項目。”
我盯著她胸前的工牌,想起剛才的議論,突然明白那些目光里的探究和憐憫是什么意思。
原來全公司都在看我的笑話,只有我自己蒙在鼓里。
轉身離開時,走廊的電子屏還在循環(huán)播放年會畫面。
林菲菲接過獎牌時,蘇澤凱替她整理了一下微亂的碎發(fā),那個動作曾是我的專屬。
玻璃倒影里,我的臉蒼白得像張紙,頸間空蕩蕩的那條丟失的項鏈。
原來早就換了主人。
電梯下降的失重感里,手機震動起來。
蘇澤凱的消息跳出來:“今晚陪客戶,晚點回。你早點睡?!?br>
后面跟著個親吻的表情。
我盯著手機屏幕上蘇澤凱發(fā)來的消息,那親吻的表情此刻看來無比諷刺。
電梯門緩緩打開,我面無表情地走出去。
陽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識地瞇了瞇眼。
回到家,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準備晚餐,而是徑直走進書房。
打開電腦,我開始整理私家偵探發(fā)來的那些照片和記錄。
每看一張,我的心就冷硬一分。
這時,手機響了,是蘇澤凱。
我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老婆,我這邊客戶還沒結束,估計要很晚才能回去,你不用等我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溫柔,可我卻能想象出他此刻可能正和林菲菲在一起。
“好,你注意身體?!?我淡淡地說,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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