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現(xiàn)在的蘇青雅比她重要多了。
低血糖的癥狀越來越明顯,再不補充糖分就要暈厥過去,她強撐著最后一口氣走到廚房。
可廚房里的紅糖也不見了蹤影,她記得冰箱里明明還有一大包紅糖。
她翻遍了整個廚房,這才發(fā)現(xiàn)不僅沒有紅糖、就連白糖、蜂蜜都沒有。
整個房間里竟沒有一點帶糖的食物。
溫以晴趕緊拿出手機準(zhǔn)備點個外賣,上面彈出了蘇青雅發(fā)給她的信息。
“以晴姐姐,看來在西洲的心里還是我比較重要呢,現(xiàn)在他正陪著我在醫(yī)院呢。姐姐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蘇青雅發(fā)來一張照片,傅西洲正半跪在地上給蘇青雅涂著藥膏,動作輕柔得像對待珍寶。
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曾經(jīng)每次溫以晴生病,傅西洲都徹夜守護在她的身邊。
可現(xiàn)在他守護的對象已經(jīng)換了人。
低血糖的眩暈感再次傳來,密密麻麻的細汗爬上了溫以晴的額頭、脊背,她還未來得及打開外賣軟件,突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溫以晴再次醒來時,正躺在醫(yī)院的床上。
傅西洲雙眼猩紅緊握著她的手,見她醒過來,自責(zé)不已。
“以晴,都怪我,昨天走的太匆忙,竟忘記給你準(zhǔn)備糖水了?!?br>究竟是忘記還是壓根就不在意,已經(jīng)都不重要了。
“沒事。”溫以晴淡淡瞥開視線。
蘇青雅低垂著頭,裹著紗布的手指輕輕拭過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
“怪我,本來想幫忙的,沒想到反而連累西洲哥哥照顧我?!?br>“好了,今天晚上你還要參加金曲獎頒獎典禮,若是受傷嚴(yán)重,還怎么出席活動?”
蘇青雅眼底倏地亮起一簇光,唇角不受控制地揚起:“那以晴姐姐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嗎?”
“不用了,她今天身體不好,要好好休息?!?br>未等溫以晴回話,傅西洲便替她回絕道。
是啊,她現(xiàn)在名聲盡毀,還有什么面目去參加金曲獎!
可這也許是她這輩子最后參加金曲獎的機會了,她不想缺席。
就算頂著污名,她也要為自己澄清。
溫以晴甩開傅西洲的手,生硬地扯下手上的輸液針管,冷聲道:“我是今晚上的受邀嘉賓,沒理由不去?!?br>蘇青雅聞言捂著嘴輕笑:“是啊,以晴姐姐可是金曲獎的的常駐嘉賓,說不定這次還會拿大獎呢。”
為了這次頒獎典禮,溫以晴提前兩個月就定好了禮服和妝造。
晚會前,經(jīng)紀(jì)人慧姐帶著團隊趕到了傅家別墅。
溫以晴望著慧姐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近,胸口突然泛起一陣細密的刺痛,像是被千萬根冰針同時扎入。這個曾經(jīng)陪她熬過無數(shù)個通宵、在她最低谷時都不離不棄的經(jīng)紀(jì)人,此刻卻陌生地可怕。
可現(xiàn)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她必須以最好的狀態(tài)出席頒獎典禮。
“慧姐,你.....”
剛剛開口,慧姐卻帶著團隊徑直走向蘇青雅,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她。
“蘇小姐,咱們的合作今天正式開始。”
蘇青雅的嘴角牽起一絲淺笑:“好,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br>慧姐這才緩步踱到溫以晴面前,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社交距離。
她公式化地勾起唇角,將一份文件打開,指尖停留在“解約條款”那頁。
“溫小姐,由于您現(xiàn)在深陷丑聞,咱們的合作結(jié)束了。所以給您準(zhǔn)備的禮服和妝造都不能再給您使用了?!?br>客氣、冷漠、疏離,溫以晴只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原來一切早就變了。
她艱難地從嘴里擠出來一個字:“好?!?br>既然蘇青雅想要她的一切,她給她就是。
就在氣氛凝滯到極點的瞬間,蘇青雅忽然輕笑一聲:“慧姐,我禮服多,既然是以晴姐提前預(yù)定的禮服,就還是給她穿吧。別耽誤了以晴姐晚上出席頒獎禮?!?br>時間緊迫,溫以晴便沒再拒絕,反正參加過這場頒獎禮后,她再也不會和這些人有任何交集了。
晚上,溫以晴剛踏入會場,刺眼的閃光燈便齊刷刷朝她射去,記者們?nèi)绯彼阌縼?,將她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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