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毒品儲藏室被關(guān)了一天后,我?guī)缀趺撍?br>
門終于被打開。
蘇聿安把我從地上拖了出來。
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顯然一夜沒睡。
他把我扔在地板上,居高臨下地逼問我:
“說!HIV是哪來的!”
我抬起頭,嘴唇干裂,對他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是姐姐啊......”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匕首,狠狠扎進他的心里。
“她上次把我打傷,把我扔去的那家黑診所......那里的針頭,不干凈?!?br>
蘇聿安的身體猛地一僵。
我拿出偷偷藏起來的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里面是蘇清夢,帶著三分譏笑,七分涼薄,五分智障的聲音:
“一個下人的女兒,也配去私人醫(yī)院?”
“找個黑診所給她隨便縫縫就行了!別死在我眼前臟了我的地!”
錄音播放完畢,蘇聿安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我吃力地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因那次包扎而產(chǎn)生的感染。
皮膚下長出幾顆肉芽腫的疤痕,看起來像是皮下有蟲子在蠕動。
“你看,就是這里。”
我看著他,眼神變得空洞,身體一軟。
“不小心”撞在旁邊的桌角上,額頭再次流血,然后順勢暈了過去。
我聽見他手忙腳亂的聲音,和他壓抑不住的、帶著恐懼的粗重呼吸。
我的話,已經(jīng)成了他心中無法拔除的毒刺。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jīng)回到了病房。
蘇聿安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蘇清夢的貼身助理。
她端著一碗滾燙的湯,臉上掛著笑容:
“白小姐,大小姐讓我來探望您,這是給您補身體的?!?br>
說著,她腳下一崴,那碗湯精準(zhǔn)地朝著我剛受傷的胳膊潑了過來!
我疼得渾身一顫,咬緊了牙關(guān)。
她卻像沒看見一樣,蹲下身。
舀起一勺灑在地上的湯,強行喂到我嘴邊。
低聲說:“大小姐說了,別不識抬舉?!?br>
我被迫咽下那口混著灰塵的湯,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在一旁冷笑,用手機拍下我狼狽的樣子,準(zhǔn)備發(fā)給蘇清夢。
就在這時,助理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是蘇清夢打來的。
“那個賤人喝了嗎?讓她喝!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恰好,蘇聿安推門而入。
他清晰地聽到了手機里妹妹惡毒的詛咒。
看到了助理猙獰的嘴臉,和我胳膊上那一大片燙傷。
他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助理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求饒。
蘇聿安沒有理她,只是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
我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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