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根本沒有積蓄,平時一大半都揮霍了,還時不時「投資」給了林嬌嬌和她兒子,
我把本市所有當(dāng)鋪的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都整理好,發(fā)給了他,
「不用謝。」
他臉色鐵青,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然后開始變賣他那些寶貝,
限量版的球鞋,收藏多年的游戲機,還有那塊他天天戴在手腕上炫耀的名牌手表。
林嬌嬌那邊,自從那天之后就消失了。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
短短幾天,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胡子拉碴,眼窩深陷。
看著他那副狼狽的樣子,我心里沒有絲毫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這天晚上,他聲音嘶啞,把一個信封拍在我面前。
「兩萬塊,你點點?!?br>
我打開信封,里面是一沓散亂的舊鈔,還夾雜著幾張一百的。
我一張一張地數(shù),數(shù)完,抬頭看他。
「少了一塊錢?!?br>
他猛地抬起頭,
「不可能!我數(shù)了好幾遍!」
「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你自己數(shù)?!?br>
我把錢推了回去。
他難以置信,顫抖著手又?jǐn)?shù)了一遍。
真的少了一塊。
「溫寧,就一塊錢,你至于嗎?」
我看著他,
「至于,還有一百九十八萬零一塊?!?br>
他死死地盯著我,最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元硬幣,扔在桌子上。
我收起錢,轉(zhuǎn)身回房喂奶,不再看他一眼。
接下來的日子,家里安靜得可怕,
姜澈每天按時上下班,回到家就自己待在書房,我們倆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女兒的開銷,他依然雷打不動地只付1%,
奶粉,轉(zhuǎn)我三塊,
尿不濕,轉(zhuǎn)我一塊,
我照單全收,一句廢話都沒有,
這天,我正在給女兒做被動操,突然接到了姜澈的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溫寧......我發(fā)燒了......好難受......你能不能......送我......去醫(yī)院......」
我看了看窗外,正在下著傾盆大雨。
「不能?!?br>
半小時后,他冒著大雨回來,聲音更虛弱了。
「老婆......嬌嬌不接我電話,我快不行了......你快找點藥......」
姜澈臉色燒得通紅,嘴唇干裂,
我把他扔到沙發(fā)上。
去藥箱里拿出一粒布洛芬,
在燈光下,小心翼翼地,把那顆小小的藥片,切割下來一小撮白色粉末,
剩下直接扔進了馬桶,
然后,我端著一杯水,和那撮粉末,走到了他的床邊。
拍了拍他的臉。
「姜澈,醒醒,吃藥了?!?br>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我,眼神里閃過希望的光。
我把藥粉倒進他嘴里,又喂了他一口水。
「好了,藥吃了?!?br>
他含糊不清地問:
「就......這點?」
「對啊,」
我溫柔地笑了,
「這是1%的藥量,」
「剩下的99%,就要靠你自己的免疫系統(tǒng),努力康復(fù)了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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