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趕緊的跑過去,“你把竿子給我吧!”
“不行!”
李美琪果斷拒絕,開什么國際玩笑,好不容易才釣到這么大的魚!
把竿子給你?
給一萬塊都不帶考慮的!
“我要自己來,你告訴我怎么搞?”
嚴初九只能在旁邊指導她,“你試著搖輪收線看看!”
李美琪艱難的騰出一只手,嘗試著搖輪,然而哪怕她咬緊牙關,駛出了渾身力氣也無補于事。
“不行啊,完全搖不動!”
“你用的多大線和鉤子?”
“很大!”
“很大是多大?幾號線幾號鉤?”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大。”
嚴初九這才想起這是只剛入坑的菜鳥,仔細看一眼她手中的魚竿,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換了一把竿子。
不再是輕量磯釣竿,而是實心鐵板竿。
這倒是誤打誤撞了,因為鐵板竿一般在深海才用得上,很適合釣巨物。
線看起來足夠的粗,鉤子也應該不會小。
嚴初九就沒勸她主動切線,而是幫著將卸力調整到合適的狀態(tài),同時開始指揮她。
“你雙手抱緊,用肚子死頂著竿把不要松,松了它可能會把鉤吐出來。但也不能太緊,緊了會切線。知道嗎?”
聽人勸,吃飽飯。
為了不讓魚跑掉,李美琪很聽話的緊緊抱著魚竿與之抗衡。
竿子深陷在大山中間。
讓嚴初九學外語的時候時不時會看到這樣的課程,可是沒實踐過。
“你再試試能不能把竿子抬起來,抬起來后,迅速垂下,然后立即收線!”
李美琪嘗試一下,發(fā)現(xiàn)根本抬不起來。
“扎扎~~”
金屬手剎輪響了起來,線不但沒能收回,反倒往外出。
“哎呀呀呀,它要跑,它要跑啊!向北,你快來幫我。”
嚴初九苦嘆,“你又不肯把竿子給我,我怎么幫你?”
“你到我后面來,和我一起把著竿子,教我怎么弄!”
這......
男女有別,不太合適吧?
咱們還不是那么熟??!
嚴初九心里感覺為難,身體卻是很誠實,在她連連催促之下,終于到了她身后,和她一起握著魚竿。
嚴初九能感覺到李美琪的身子在瑟瑟發(fā)抖,不過也可以理解。
中了大魚不緊張,不興奮,那還是人嗎?
他現(xiàn)在也激動得不行了!
不過為了避免竹籃打水一場空,嚴初九還是體貼的在李美琪耳邊叮囑。
“不要慌,只要這條魚浮出水面,它就沒有力氣了,會任由你擺布的。hold住,一定要hold?。 ?br>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聲音從耳朵鉆入,李美琪的心跳就快達到每分鐘兩百次了,心里也后悔得要命。
叫他幫什么忙啊!
這不是越幫越忙嗎?
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然而這是自己選的,哪怕含著眼淚也要把魚弄上來。
因此她就悶聲不吭,咬緊后槽牙與這條魚拼死對抗。
值得慶幸的是,她的犧牲沒有白費。
經(jīng)過近四十分鐘的來來回回拉扯之后,大石斑終于浮出了水面。
嚴初九沒敢松懈,釣到魚是本事,可把它弄上岸才是錢。
他仍然緊抵著被巨物折騰得快虛脫的李美琪,雙手把著魚竿搖輪收線,直到大石斑被拖到岸邊,把它兜進抄網(wǎng)。
“哇噻!”
“好大條的魚??!”
“我從來沒有釣過這么大的魚誒!”
魚上來后,剛才還悶聲不響的李美琪立即手舞足蹈,歡呼雀躍不止。
看見她興奮得不成人樣,嚴初九不由微微搖頭。
妹紙這回是徹底入坑了,像自己一樣,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這是什么魚?”
上了這么大的魚,嚴初九也很高興,耐心給她科譜起來。
“珍珠龍躉石斑,它是由龍膽石斑與老虎斑培育出來的雜交品種,有的人也叫它龍虎斑或珍珠斑。”
李美琪很納悶,“近岸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石斑,那些釣魚佬不是說要出海才能釣到大石斑嗎?”
“這種魚現(xiàn)在還沒有野生的,都是人工培育雜交。這條多半是哪個養(yǎng)殖場跑出來的?!?br>
“不是野生的???”李美琪興奮的心情打了點折扣,“那應該不值錢了?!?br>
“看它這顏色與個頭,應該跑出來很久了,可以當野生的賣,五六十塊一斤絕對能賣到,這條魚一千塊穩(wěn)了!”
李美琪仍然興致缺缺,“才這么點錢啊,真沒意思!”
嚴初九狂汗不止,一千塊才這么點錢?還沒意思?
你也太不拿鈔票當鈔票了吧!
不過想到人家這兩天打下去的窩料恐怕也不止一千塊了,他又無fuck可說。
......
玩歸玩,鬧歸鬧,釣到大魚要拍照。
李美琪剛才還一臉嫌棄,掏出手機的時候已經(jīng)眉開眼笑,還嘟嘟嘴的比了個剪刀手。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嚴初九才終于看見她的廬山真面目。
一時間,他就呆住了。
原本他已經(jīng)隱約能感覺到,這應該是個靚女,否則不能那么傲嬌。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她是真的很美。
五官精致絕倫,每一處都嵌含獨特韻味!
尤其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向上,眼睛閃閃發(fā)亮!
蝶飄花笑,沐如春風。
如果顏值再高一分半分,那就能趕上自己的小姨了!
......
“藍天白云,碧海銀沙,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李美琪配上了一段文字后,連同照片發(fā)了條朋友圈。
照片里還有她修長的腿,以及細巧的小白鞋作為參照物,明顯是學廢了!
正在她高興的等著別人點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嚴初九已經(jīng)抱起那條大石斑放進了魚護,但不是自己的,而是他的。
“哎,你把我的魚放你魚護干嘛?”
嚴初九停下來問,“這魚你要?”
李美琪想當然的說,“我釣到的,為什么不要?”
“那你給我一千塊,這條魚就是你的了!”
李美琪聽懵了,“我釣的魚,還要給你錢才能算我的?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嚴初九見她一副沒睡醒在做夢的樣子,這就指了指自己沒帶表的手腕。
李美琪疑惑的拉起手袖看向自己的方形電子表。
下午三點零三分!
她驟然醒過神來,掐魚的時間結束了,自己輸了。
盡管這條珍珠龍躉石斑足有三十斤,可嚴初九的魚獲少說也有四五十斤,根本不用稱,一看就比自己多,輸?shù)貌荒茉佥敗?br>
按照事先約定,誰輸了魚獲就歸對方。
“那......我不要了!”
李美琪郁悶得不行,那種感覺怎么說呢?就像自己被睡了還要掏錢給對方一樣。
她沖那邊的樹林揚了揚手。
臀比肩寬帶著吊鐘的女助理出現(xiàn)了。
嚴初九這次聞得很清楚了,女助理身上的就是血腥味,不是殺氣。
哪來的血腥味?問的肯定是小孩子,長大就知道了。
嚴初九覺得很奇怪,自己怎么會聞得到這種味道呢?
藏得那么深,自己又不是狗!
總不可能是被那條四不像咬了之后,連嗅覺也發(fā)生了變異吧?
正當他納悶之際,李美琪已經(jīng)要和女助理離開,他就忙收起心思說,“誒,你等一下!”
李美琪不解,“等什么?”
嚴初九走到她的竿包前,打開拉鏈,在里面挑挑揀揀,選了一根質量很好的伐竿。
李美琪這才想起,自己輸了要給他一根竿子。
愿賭服輸!
她也沒吱聲,反正竿子不是她的。
輸完了再去老頭那里拿就是了。
只是當她又要走的時候,嚴初九竟然又喊住她,“你再等一下!”
李美琪這下就有點來氣了,總是等一下等一下,我是你老…婆啊?
嚴初九指著下面的魚護說,“這么多魚我?guī)Р换厝?,得回家拿個桶過來裝。你先在這幫我看著魚?!?br>
“我憑什么聽你的?”
嚴初九不緊不慢的提醒她,“你輸了啊,要給我做一星期的魚童,幫我看著魚不是魚童的職責嗎?”
李美琪的表情一下垮掉了,“這......你別回去拿桶了,一來一回我要等你一個小時呢!”
“那我這些魚怎么辦?”
李美琪對自己的女助理吩咐,“你去把車上那個魚箱拿來。”
沒多一會兒,女助理就從停在樹林上面的越野車上拿來了一個海釣魚箱。
該說不說,李美琪的釣魚技術雖然菜,可她的裝備真的全!
全是貴的,也是對的!
大號海釣魚箱,足有120L,保溫保冷,有氧氣泵,還帶拉桿拖輪。
僅僅是這個箱子,恐怕就得上千大洋。
“這魚箱給你用了!”
“給我了?那怎么好意思?我也無以為報,只能說聲謝謝了??!”
李美琪忍不住翻起白眼,看他笑得樣子,哪有一點不好意思。
懶得再搭理他,直接和自己的女助理離開。
上了車后,風帶著大海淡淡腥味迎面吹來,云又高又白,鑲嵌在藍色的天幕上。
李美琪的臉漸漸浮起了笑意,今天掐魚雖然輸了,可真的很過癮很開心。
尤其是上那條珍珠龍躉石斑的時候,兇猛強勁的抗爭力道,讓她感覺緊張又刺激,興奮得靈魂都快要出竅了。
尤其是嚴初九從后面貼上來,手把手的教她怎么遛魚的時候,這種奇妙的感覺就翻了倍!
“桃子,開快點,我要趕緊回家洗澡,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br>
面對李美琪的催促,女助理桃子表示理解,釣一天魚,出那么多汗,身上自然黏糊。
自己就沒那樣的煩惱了,坐在車里一直吹空調,干凈又清爽!
將車速提高的同時,桃子忍不住問,“大小姐,釣魚真的那么有意思嗎?”
“當然!”
“就拿著竿子揚啊拋的,能有什么意思?”
李美琪原本要告訴她,釣魚能釋放壓力,分泌多巴胺,產(chǎn)生刺激,獲得喜悅,充滿期待......爽得不能再爽。
不過想了想后,她還是決定先問助理一個問題。
“桃子,冬天的時候,如果給你一張電熱毯和一個男人,你選擇哪一樣?”
“當然是電熱毯啊,男人哪有電熱毯暖和?!?br>
李美琪點點頭,“那你專心開車吧!不聊了!”
桃子十分郁悶,“聊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聊了?”
李美琪輕哼,“我們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雞同鴨講,有什么好聊?”
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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